年三十,除了把家里布置的红通通,疯狂地购置各种吃食外,找不到任何年的快乐。就像看春晚一样,不知是人们的要求高了,还是春晚的节目越来越差,感觉真没意思。
小时候每当父母一起精心贴好窗花,父亲把家刷白,墙上留下一个个方方正正、白色的暗格。我闻着苷子的味道,看着花花绿绿的窗花就会说:妈,妈,我闻到年味了。母亲总是笑着说:年是啥味儿?我理直气壮地说:就这味儿。还使劲吸吸鼻子,想闻入更多的“年味儿”。年三十儿这天,天还没亮,早早醒来,心里跳跃着无法形容的快乐,就盼着穿新衣服。穿上母亲做的条绒布鞋,亲手缝制的花外衣,和妹妹一起把一串串鞭炮拆零响,一直响到正月十五。那种快乐永远留在记忆中,装点着单调、物质匮乏的童年。
结婚后,最难忘的是父子二人垒旺火的情景,儿子像一只欢快的小鸟,叽叽喳喳,在一旁递着炭,而更多的是帮倒忙,白净的小脸也变成小花猫。儿子和我同出一辙,也是不让除夕夜把花过炮响完,初一到初六每晚拿到楼下响几个,李先生对儿子的做法很不满,我总是听而不闻,我唯一的宝贝,为什么不能满足他小小的童趣?
往年,一到冬天,最先想到的就是给儿子买衣服。三年抗疫,一放开,李先生成功、迅速地领回一只弱羊。阳康后,身体比绵羊还弱,几次张罗给儿子买衣服,儿子说不买。我不知道自己是觉得丢失了曾经穿新衣的快乐,还是对儿子太老成的忧伤,心里很失落,看来只能换换新内衣了。
年照旧来了。听,耳边已有零星的炮竹声,告诉我,不管怎样,日子依旧过,年也依旧来。
时间悄无声息,转眼又是365天,在这个辞旧迎新的日子里,惟愿健康常伴,万事遂意!